哈囉。我是你的好鄰居厄爾,大難不死的⋯⋯我不知道⋯⋯受害者?哈哈。受害者⋯⋯你看,我的右手不能動了,被吊起來。他們說要再動一次手術⋯⋯我不想知道時間。
你是第一百個來薩格勒市看我的⋯⋯沒那麼多啦,但也差不多。其實我不想被打擾。親戚就算了,普蘭菲爾德⋯⋯天啊,說出這個名字真難受⋯⋯每次有人來,我都在想:「原來你活著啊?」明明是好事,但我覺得很恐怖。如果沒有人來,我還可以當作他們都很好。就像⋯⋯我心裡有一個名單,上面的名字一個又一個被劃掉⋯⋯然後你就會想,還在名單上的人怎麼了?
幹嘛道歉?我是膽小鬼。他們說我有什麼症候群⋯⋯瘋了,要吃藥⋯⋯不不不,你沒看過我發瘋的樣子。我才要怕你被我嚇到。很可怕喔,嗚——
他們說會康復啦,只要配合治療。誰知道,聽聽就好。手就不一定了,搞不好會變成殘廢⋯⋯大難不死的殘廢?好多了。我⋯⋯算了。你要我說她的事情,對吧?我說過了,別告訴我。就算你說她活著,我也不相信。她沒有打電話來啊。怎麼可能不打?我們還是朋友吧?
我不能聽。要是你說了,後面那個人會把你趕出去。你想看我發瘋嗎?我真的會。
好吧。我想說⋯⋯金柏莉.安德森,我很想念你。我不知道該不該出院,因為我不知道回家能不能見到你。如果我是長得高才被子彈打到,那你被打到的機率應該很低吧?哈⋯⋯但是你穿成那樣,你根本就是⋯⋯最顯眼的⋯⋯
目⋯⋯標?
(剪接)
媽的。對不起。你大老遠跑來這裡。
我沒什麼要說的了。除了⋯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