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瓦斯又被趕出去了。

中年男人渾身酒氣，不知是醉酒還是憤怒，通紅著滿是鬍渣的臉頰，從書桌抄起一把槍——

卡彈。科瓦斯滾下床時想著，聽見扳機被瘋狂扣下。中年男人不解哪裡出了問題，噴出一堆髒話。當科瓦斯爬出窗戶，中年男人抓住他的腿，害他摔在堅硬的地上。穿睡衣的女人追在後面陪笑，用濃重的口音辯解著。

「等等，等等——」科瓦斯縮起肩膀投降，眼睛瞪得像槍口一樣圓，「我以為昨晚的人是你！」

連奔跑的孩童和提著花籃的婦人都停下腳步，盯著屋內那對情人，以及一臉委屈的科瓦斯。

女人率先反應過來，操起流利的異國語言，狠辣地賞了中年男人一巴掌。中年男人被激怒，反手用拿槍那手猛敲她的頭。

科瓦斯往後爬。他踉蹌站起時，背後傳來了轟然巨響。周圍的人尖叫，麵包掉到地上。科瓦斯彎下身，撿起一條麵包，手臂還掛著勾破的窗簾布。

科瓦斯睡過很多人的床，小孩身邊老人腳下夫妻中間。如果你忘記鎖上窗戶，下次睜眼就會看見陌生的男人，很危險。科瓦斯想警告世人，到處分享這個傳說，可惜沒人想寫成歌謠。

剛出爐的麵包。科瓦斯用牙齒撕一口，突然嗅到火藥，隨後吐出金屬碎屑。科瓦斯抬頭，看見一名金髮少女。少女佇在原地發抖，望著他原本走來的方向。

科瓦斯跟著看過去。屋子裡沒人站著。於是他又看回來，發現了一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