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酒館特別熱鬧。難得無人演奏,喝醉的傢伙踩在鋼琴上,音不著調地吼著情歌。沒人應和,大家各唱各的。
角落的桌子圍坐著四個男人。一個老人,滄桑的臉上滿是刀疤,瞎了的左眼沒戴眼罩,制服沾滿海風腥鹹,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海盜。他高談闊論,不時舉起木桶杯猛灌。相較之下,瘸腿的老人低調得多,偶爾諷刺地附和幾句。剩下兩個青年,一個態度小心翼翼,另一個忙著享用海鮮燉菜。
他們不像認識彼此。
「新的那艘船,整艙貨載滿了絲綢、香料和黃金!只要我們找到——」
「別做白日夢了,老東西。那些財寶在黑市上散光了,我們最多搶到一點殘渣。」
「我說另一艘船!」瞎眼海盜狂野地大笑,「老的自相殘殺,結果全都死啦。接著來了艘載滿貨物的商船,一夥新手海盜全副武裝,硬是把船劫了下來。聽說他們還在爭奪戰利品,完全不懂市場是怎麼搞的——」
他說著,不懷好意地看向兩名青年。
「我不⋯⋯」其中一名青年支吾,「我是商船的水手。」
「所以你買單。」另一個說,「我記得商船是負責被搶的。」
「等等,我沒有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