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日，負責做早餐。

不知道是誰規定、什麼時候開始的，但是金柏莉這麼做了。這是她少數覺得公平的事，即便必須面對冰箱門上的全家福。有一次她移到側邊，晚上相片回歸原位，上頭還多了一顆磁鐵。

七點鐘，早餐準時上桌，用餐的人也是。今天的早餐是雞蛋配吐司。很基本，但她用剩下的半顆洋蔥和一小塊切碎的火腿混進蛋裡，看起來有點用心。吐司抹了薄薄一層奶油，因為他們快用完了。牛奶是給父親的，她自己則是一杯咖啡。

「你有黑眼圈了。」

金柏莉放下咖啡，打開糖罐舀了一勺，倒進去，再重新捧起杯子。她動作快，沒有與父親視線交會。「我最近在讀書。功課。學期快結束了。」

「用不著熬夜，對吧？」

「我得上班。」

父親以沉默回應。金柏莉不期待減班，因為這也很公平。他不能一輩子糾纏在同一件事上，多無聊。去酒吧，找朋友喝酒。應該的。她當然願意犧牲休閒時間。

金柏莉聽見父親倒了牛奶。

「一切都好吧，嗯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