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想努力了，兒子。」雷文娜躺在沙發上，望著天花板許久後嘆息，「用你那騙女人的肉體去賺錢吧。」

科瓦斯以為是見不得光的生意。兒時，他常被牽著去治安混亂的小巷，那裡有各式各樣的人物和店家。他知道裡面的人都在幹嘛。

「不是，你當不了。我指的是偶像，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那個。」

「這就是男妓。」

「就跟你說不是。」雷文娜調整重心，試圖坐起身來，但脖子靠在扶手上太久，頸骨發出一聲「咔」。她哀嚎了會，才繼續說：「具體來說，是販賣夢想。努力——或假裝努力——告訴全世界，你是為了他們而站在舞台上的。他們就會愛上你——啊，而且你那中看不中用的身體不會傳出醜聞，完美。」

「你到底在說什麼？」科瓦斯開一袋洋芋片，繞過沙發，坐在地上。

「輕鬆賺錢的方法。」雷文娜踢他的背。科瓦斯咬著三片洋芋片，將袋子傳到頭頂給她。「這年頭偶像不需要實力，只需要一點⋯⋯病毒行銷？比如你⋯⋯呃，站在那邊，脫衣服？對，要看著鏡頭，然後很——」

雷文娜笑出來，勉強擠出接下來的話：眼神要性感。女人⋯⋯女人會很愛。然後，她吃了一口洋芋片，不小心狂笑不止，噎到猛咳。科瓦斯不理她，按著遙控器。雷文娜勉強清了下嗓，拍打他的肩膀，說：能行。你會唱歌吧，唱一首給你媽聽聽？不會就算了。上節目假笑、照著稿子說謊。我辭職，當你的經紀人⋯⋯

她像在描繪不切實際的夢想，又像在策劃莫名其妙的惡作劇。科瓦斯仰頭看她一眼，還是不懂她說的是什麼。

科瓦斯拿起手機，拔掉充電線。他不用手機，這支是雷文娜很久以前硬塞給他的。為了培養科瓦斯的使用習慣，雷文娜下載了不少遊戲，所以他偶爾會玩，例如一直按就會有貓走出來的那個。